——书接上回——
天色已近黄昏,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,仿佛在这一刻,时间都被定格。
扈三娘终于回过神来,她急忙转身,快步向林冲家奔去。
回到林冲家后,她迅速换回女装,整个人仿佛从刚才的震撼中抽离出来,重新变回了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子,假装坐回桌前摇头晃脑的念诵女~戒。
过了几日,扈三娘到前厅,林冲让她陪着林娘子前去还香愿,扈三娘就提篮盛了香烛果品等物,径往酸枣门东岳庙而来。
行了片刻,行至东岳庙外,又见这里,处处各有茶坊、酒肆、面店、果香烛、油酱等铺十分热闹。
到了庙内还了香愿,林娘子还要去五岳楼,少时林娘子与扈三娘从五岳楼出来,迎头撞见一个后生,只见此人一双色眯眼盯着两女看来。
扈三娘当下佑下林娘子上前一步遮住林娘子,朝那后生瞪了一眼。
那后生见了扈三娘妆扮,便是未嫁女儿打扮,当下拍手笑道:“这正是本衙内良缘啊。”
这后生是高俅高太尉之子高衙内,因高太尉十分爱惜他。
这厮在东京倚势豪强,没有了包拯的大宋京师人人惧怕他权势,谁敢与他争口,叫他做花花太岁。
扈三娘拉当下护着林娘子便转身想要出殿去,那高衙内却使个眼色,几个闲汉拦了去路。
“小娘子是谁家女儿?”
“问我?”
“正是,小娘子可许了人家?”
扈三娘正待发作,林娘子却拉了一把,扈三娘忍了一回,拉着林娘子便要走,刚走两步,又被高衙内使人拦住。
高衙内涎着脸笑道:“小娘子且与我上楼说话可否?”
林娘子上前一步拦住说道:“又不相识,无话可说。”
扈三娘衣袖中拳头早已经紧捏,高衙内见扈三娘那薄怒模样更显娇艳,淫,笑说道:“两位娘子楼上借一步说话!”
扈三娘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,挣开林娘子,低声说道:“师嫂寻师兄来相帮,快去。”
扈三娘说罢扭头对高衙内,笑道:“小官人要与妾身说话,先让妾身嫂嫂去了。”
高衙内问道:“为何?”
扈三娘娇媚一笑道:“嫂嫂去了,一切都依小官人。”
当下高衙内命人让开,放林娘子出殿,两人便上楼去。
扈三娘与高衙内上楼后,高衙大喝一声说道:“全都退下!”
见人走后,高衙内便急不可耐的上前来搂扈三娘,扈三娘左手捏住衙内下颚,使巧劲将衙内下颚卸下,高衙内满是惧色,接着眼前一黑晕过了去。
扈三娘报了假名后整整衣裙,施施然下楼来。
手下等人奇怪问道:“小娘子,我家官人何在?”
扈三娘假作羞怒道:“你家官人不济事,软在上面了。”
手下等人均想道:“好一个厉害小娘子,让衙内不济事?”
到楼上看时,只见衙内果然是瘫软在地上,等人大惊抬衙内回府请人医治,在寻找扈三娘。
却说陆谦领了高俅名刺,径投开封府而来,当陆谦知道高衙内被伤以后,陆谦皱眉道:“这女子狡狯,从头至尾都未说名道姓,却去何处寻她?”
下人打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些知道的,当陆谦听到一个名字,立即去寻找林冲,当林冲知道陆虞候来访,慌忙问道:“陆兄何来?”
陆谦假模假样的说了一些话以后,带着林冲到樊楼一聚。
也在这时候一直闭关的许负出关,带着扈三娘出了开~封,而就许负离开以后,林娘子被高衙内抓住了回去,因有高衙内在后催促,开封府断此案颇为迅速,就此日府尹回来升厅,叫林冲除了长枷,断了二十脊杖,唤个文笔匠刺了面颊,量地方远近,该配沧州牢城。
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,贴上封皮,押了一道牒文,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。
自此,林冲性命方得保全下来。
董超、薛霸,二人领了公文,押送林冲出开封府,董超、薛霸拿了水火棍,便来使臣房里取了林冲,监押上路。
扈三娘回来以后,发现林家门第没有一个人,在问过一些商贩在知道陆谦出卖林冲,扈三娘摇了摇头。
晚上,扈三娘潜入陆谦家中,将那陆谦浑家蒋氏弄晕,带走了林娘子,在高衙内进入房间的时候药晕高衙内,立刻将蒋氏与高衙内脱了个赤~条~条的,直接下了重药。
却说陆谦在屋外候着,正要进屋看时,但听得屋内传来欢好之声,便又放下心来,但听了一会儿,只听屋内那妇人口中乱叫起官人来,陆谦一呆,这口音怎的如此熟稔?
“谦郎?”
陆谦如同一盆凉水浇到头上,立刻进屋内,点起灯,只见衙内压着的不是自己浑家蒋氏,却又是谁?
这时候,扈三娘出现打晕陆谦,提刀对着高衙内砍了几十刀,扈三娘将凶刀放在陆谦手中,大声叫唤道:“来人啊,杀人了!”
扈三娘立刻离开,当人入屋时就见陆谦握着刀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,众人先将陆谦拿了,将床上妇人也捆了,但见得高衙内尸身时,高俅哎呀一声,顿时气得晕厥了过去。
陆谦大呼冤枉不止,却遭一顿好打,府尹回禀,说招认做,不忿衙内霸占妻子,持刀一时义愤误杀人命。
高俅听了直斥道:“定是陆谦这贼厮鸟使那妇人,勾~引我儿不成,暴起行凶!”
府尹被臭骂一顿后,回去只得改判将两个打入死囚牢三日后问斩。
而高俅杀了陆谦来后,心里方才安静下来,细细思量起来,当即教四处查访,又教开封府下了海捕公文取林娘子八千贯悬赏捉拿。
在众人汇合以后,林冲居然要休妻,扈三娘直接怒斥道:“师嫂只是个弱质女流,师嫂只知道从一而终,你却说要休了她,让她另寻良配,教她如何自处?”
林冲道:“短痛一时,总比长痛的好。”
扈三娘怒道:“师嫂与师兄几载夫妻,汝要休了她,是逼着师嫂去死啊!”
林冲道:“不要多说,汝滚一边去!”
被推开的扈三娘这时候在一次说道:“高衙内被我杀了,还构陷了你的陆谦,师兄须仔细谨慎。”
但是林冲还是告别了扈三娘去投靠柴进,因为柴进有丹书铁劵,不过林冲不知道的是五代十国的后周后裔的柴进虽有丹书铁劵,但却无权无势,周遭官吏皆防备他,落得只能靠收纳江湖好汉、接济过往配军,如此才赚了个名声,也是个苦苦挣扎的可怜之人。
另一边,由于秀州与信州两路的猛烈进攻遭受重创,起义军的步伐被迫戛然而止,他们怀着沉重的心情退守至杭州,这座历史古城瞬间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。
童贯指挥着如潮水般的宋军,将东南境内的起义军逐一分割,各个击破。
杭~州,这座曾经的起义军避风港,此刻失去了所有的屏障,宛如孤岛一般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之下。
宋军如黑云压境,迅速包围了杭州城。城墙之上,义军将士们目光坚毅,他们深知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。
箭矢如雨,炮声隆隆,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。
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起义军的粮草日渐枯竭,援军也迟迟未到,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。
在无数次的冲锋与反冲锋中,义军的士气逐渐低落,最终,他们被迫在夜色中悄然退出杭州,留给宋军一座空荡荡的城池。
杭~州的失守,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起义军的心脏上。
革命形势急转直下,起义军的士气跌入了谷底。然而,他们并未放弃,而是选择了再次集结,向杭州发起冲锋。
但这一次,命运并未站在他们这一边。宋军的防线坚如磐石,起义军的每一次进攻都如同石沉大海,无功而返。
与此同时,宋军的其他部队也在各地取得了辉煌的战果。
杨可世、刘镇部如猛虎下山,攻陷了歙州;王禀部则势如破竹,睦州在他们的铁蹄下颤抖。
衢州,这座战略要地也未能幸免,最终失守。
而那位被誉为“郑魔王”的起义军将领,在激烈的战斗中不幸被俘,他的被捕无疑给起义军带来了沉重的打击。
面对这一系列的失败,方腊不得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~放弃青溪,退回西部山区的帮源峒。
帮源峒,这个被群山环绕的秘密基地,此刻成为了起义军最后的希望。
然而,东西两路的宋军已经紧追不舍,他们如同猎犬一般,嗅着起义军的气息,步步紧逼。
帮源峒的门户即将被打破,起义军的命运悬于一线,紧张的气氛让人窒息……
由于起义军没有占领控扼长江天险的金陵,在官军大兵压境的形势下,陷入被动局面,使起义之初的划江而守的计划难以实现。方腊带领义军退守帮源峒。
官军严密包围了帮源峒,断绝了起义军的一切接济,并下令:凡能斩首者赏。官军凡遇往来行人,不问是起义军否,即行捕杀邀赏,甚至进入居民家中,杀害无辜百姓,“所杀平民,不下二百万”。
起义军在这帮源峒内,已顽强抵抗了数十个日夜,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他们的汗水与鲜血。北宋官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,却屡次被起义军的英勇所阻挡。
然而,官军并未放弃,他们四处搜寻,终于发现了通往帮源峒深处的一条隐蔽小径。这条小径蜿蜒曲折,隐藏在茂密的林木之间,若非熟知此地之人,根本无法察觉。
方腊深知形势危急,他迅速带领亲信躲入了一个极为隐蔽的石洞中。这石洞深藏地底,洞口被巨石遮掩,洞内更是曲折幽深,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避难者准备的一处秘境。
官军虽人数众多,却对这石洞毫无头绪,只能在外围徘徊,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却“莫知所入”。
就在这紧要关头,宋军中一位名叫韩世忠的十来岁的裨将站了出来。他目光如炬,心思缜密,决定亲自潜入溪谷,寻找进入石洞的线索。他穿梭在险峻的山谷之间,时而攀爬峭壁,时而涉水过溪,几经周折,终于遇到了一位当地野妇。
这野妇看似平凡无奇,却对这片山林了如指掌。在韩世忠的耐心询问下,野妇终于吐露了进入石洞的隐秘路径。
韩世忠闻言大喜,立即率领麾下骁勇之士,沿着野妇指引的路径,悄无声息地接近了石洞。他们动作敏捷,如鬼魅般穿梭在黑暗中,终于发现了洞口的蛛丝马迹。
随着一声令下,宋军如猛虎下山,猛地冲入洞中。
洞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厮杀声。方腊的亲信们虽然勇猛,但在宋军的猛攻之下,渐渐力不从心。
刀光剑影中,鲜血四溅,方腊的藏身之处很快就被发现。在一场殊死搏斗后,明教皇帝方腊及其妻邵氏、明教太子方亳、宰相方肥等五十二人被俘。
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绝望,却已无力回天。
与此同时,藏匿在洞中的七万起义军也陷入了绝境。他们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人,却毫无惧色。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,与官军展开了最后的决战。然而,力量悬殊之下,起义军最终还是悲壮地倒下了。
他们的身躯虽然倒下,但他们的精神却永远屹立不倒。
方七佛等人见势不妙,趁机逃走。他们心中充满了悲愤与不甘,却也知道此时已无力回天。
而方腊等人则被官军牢牢押解着,踏上了前往汴京的漫漫长路。
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,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无情的审判与伏诛。这一路上,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与凄凉。
方腊起义的熊熊烈火在失败的灰烬中并未彻底熄灭,余部犹如散落在浙东大地上的火种,倔强地燃烧着,誓要将反抗的旗帜高举到底。
童贯,这位权倾一时的宦官,闻讯后怒不可遏,立即调遣郭仲荀、刘光世、姚平仲等一众铁血将领,如猎犬般追踪着起义军的足迹,誓要将这股不屈的势力彻底扑灭。
俞道安,这位台州仙居的英勇领袖,带领着一支精锐的起义军,如同夜色中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逼近了乐清城。
城墙上,守军还在梦乡中沉醉,却不知死神的镰刀已悄然悬于头顶。随着一声震天的号角,起义军如潮水般涌上城墙,刀光剑影中,乐清城易主,胜利的欢呼在夜空中回荡。
与此同时,在义乌与寿昌交界处,天仙峒与月溪峒成为了起义军最后的堡垒。官军如蝗虫般铺天盖地而来,起义军虽英勇抵抗,但在敌我悬殊的兵力面前,终究难以挽回败局。
血战之后,天仙峒与月溪峒的旗帜缓缓降下,悲壮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。
——未完待续——